方圓兩三米的地面上落滿了仿佛果凍布丁一樣的東西，隨著這些大大小小的碎塊停止顫抖，腐臭味道也消失不見。

“我去，這家夥真是個血腸（Blackpudding，黑布丁）啊。”

巴菲門特看著一地顫顫巍巍的血紅色果凍，無語的塌下了肩膀。

弗蘭克也笑著搖了搖頭，揮揮手示意收隊，戰鬥已經結束，這地方的收尾自有一套程序，自是不用他專門指揮了。

和來時一樣，幾個人並沒有同行，而是跟自己的下屬一同回程，弗蘭克帶著刀鋒和三隊突擊隊員們分散在幾臺城市SUV，在夜魔俠的指導下最先從警察的搜索中消失無蹤。

接著是塞壬和善後技術組，他們仔細的把每一塊兒果凍布丁都收集起來，處理了一些敏感痕跡，就統統的從地下水道撤退了，帶路的是癱瘓了街區電網的罪魁禍首之一紅閃蝶，她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現場。

李奧瑞克早早的就遁了，他指揮著一些見不得光的潛伏組到處給警察找小麻煩，醉鬼，流鶯，趕著停電趁火打劫的小混混，搞得這些警察疲於奔命，大大的延緩了恢覆秩序的速度。

夜魔俠則指揮了弗拉克撤退之後，就和紅閃蝶在中途會合了，一路回程因為有他們兩個的存在居然有了點粉紅色。

巴菲門特是獨自一人留到了最後，他要把整個祭壇都摧毀掉，雖然這是一個整體搬遷的古建築，不過其中的價值顯然對人類是不利的。

這對他來說是很簡單的，只在最後一個人撤出大廈之後，整個祭壇就開始不斷的沙化，空氣也嗚嗚的作響，通過反覆改變空氣密度的手法，巴菲門特在這個近乎密閉的地下空間裏制造了一場龍卷沙塵暴。

回到奧拉尼德斯基地，李奧瑞克、弗蘭克、刀鋒和紅閃蝶已經休息去了，塞壬忙著安排瑣碎事務，也沒有和巴菲門特見面，所以牛頭人只好聽著自己女助理面色潮紅的報告這次的收獲。

除了正在安裝的一臺型號不明的超級計算機，基本上都是些奇怪的儀式用品，這些東西除了扔倉庫，常務官的意見是送去拍賣，都是些有點兒來歷的東西，相信能給公司帶來不少收益。

一些文件雖然是都抄家整體抄了回來，不過具體的內容還在整理中，其中有一些哈鬼族的組織來往明細，已經發給了弗蘭克和夜魔的戰鬥小組，根據這些已經整理了小半的文件，新約克城裏還有其它的吸血鬼。

實驗室十分不滿的是他們浩浩蕩蕩出動了這麽多的人，一個活口也沒帶回來，連一具屍體都沒有——可不廢話麽，紫外燈一照，都落成一堆灰了，哪裏來的屍體讓這幫瘋子解剖啊。

厄瑞波斯之書被分成了兩部分，單數頁一部分，雙數頁一部分，分成兩個地方存放，不過其中的內容根據分析已經裝載進了那臺超級計算機，甚至還有翻譯。

這一次的行動足夠他們消化一段時間，不光是獲得的這些資源，還有這件事做成的影響也要觀望觀望。

無論如何，迪肯做的事不是小事，厄瑞波斯之書也是一件禁忌物品，不排除會有其他勢力虎口奪食，尤其是以世界安全為己任的神盾局，雖然到現在也沒有任何人和他們聯系，但是巴菲門特相信自己已經在神盾局的視線之中，奧拉尼德斯基地裏神盾局的特工恐怕也不在少數。

不過他對這一點並不在意，神盾局無所不在，海德拉無所不在，那又怎麽樣呢，這些人做什麽事也損失不到他頭上，只要災難把目光始終放在北美鷹，不去動他的家人就好。

這件事情告一段落，具體的利益紛爭自有愛好這一口兒的塞壬和李奧瑞克兩人去忙——比如說現在兩個人就在電話裏琢磨著要把那棟出了事故的大廈想法子買下來，這一對兒切開了都是黑色的父女兩個這一會兒已經商量出了七八個陰謀詭計了。

恢覆到當偵探的日子，脫下巴菲門特鎧甲的章晉陽一天比一天懶散，連晚上的例行巡邏都不怎麽去了。

新約克城這麽大，夜魔俠和紅閃蝶怎麽忙也忙不過來的，就是加上了巴菲門特也沒轍，他們只好把目標放在一些比較突出的問題上，比如弗蘭克和切雷薩家族的交鋒。

本來這只是弗蘭克的私人恩怨，切雷薩家族處理家族叛徒的時候，霸道慣了的他們沒註意細節，有一家人在野餐，於是清場的槍手就順手把這母子二人幹掉了。

沒成想這是警官弗蘭克的家人，這個不愛說話的漢子對家人的愛是不言而喻的，不然也不會推掉在軍隊似錦的前程來到地方警察局做個小小的探員，看到妻子和兒子的屍體那一霎那，弗蘭克徹底崩潰了。

當他發現法律不能幫助他懲罰兇手的時候，整個新約克城的極道組織都恨上了狂妄自大不守規矩的切雷薩，以為這個發了瘋的精英戰士開始屠殺每一個他遇到的黑幫分子，殘忍的逼供只想得到兇手的線索。

這讓他們日子很不好過，尤其最近這一年，不但多出了一個牛頭人巴菲門特，弗蘭克自己也帶出來兩個徒弟。

夜魔俠和紅閃蝶雖然以街頭為主，可實際上在街頭橫行的那個不是身後有點靠山的，三番五次的少不得就有家族落到這兩個人手裏，好在他們還沒有弗蘭克那麽兇殘，多少還是有點活口的。

可是夜魔俠和金霸王的恩怨人盡皆知了，就像現在誰都知道弗蘭克開始像結蕾薩家族覆仇了一樣，金霸王心狠手辣，陰謀詭計連番出手，可是還是沒能斬草除根，反倒被夜魔俠連累著，和周邊的鄰居們關系都差了起來。

紅閃蝶更是和手合會不清不楚，手合會是個殺手組織，可是紅閃蝶也不知道破壞了多少次手合會的行動，委托人有苦說不出，偏偏有鑒於之前手合會的清場活動，新約克城能辦的起大宗生意的就這麽一家了。

切雷薩家族就在手合會下了大單，要幹掉弗蘭克這個跗骨之敵，可是效果甚微，戈爾貢夫人名聲在外，還是被弗蘭克抓住了破綻給弄死了，為此手合會和懲罰者也做了仇。

現在弗蘭克到處找切雷薩家的麻煩，家族的老大尼基·卡維拉和他的副手羅林斯焦頭爛額，這個時間趕的非常巧，尼基·卡維拉剛剛把自己頭上的老家夥們都幹掉，踩著一片屍骨上了位，頭一件事就是面對懲罰者襲擊。

說起來這個機會還是奧拉尼德斯給的他，切雷薩家族掌權者原來都是哈鬼族，這還是之前調查迪肯的時候發現的，於是迪肯出事了之後，這些跪伏在吸血鬼腳下的高貴人群懵圈了，對家族事務就放松了——實際上這些老家夥發現自己長生不老的夢想破滅了之後，在家族裏頗幹了些喪心病狂的事。

尼基抓住了這個機會，再一次晚宴中，羅林斯帶著家族的頭號打手梭子魚，把阻礙他上位的人殺了個幹幹凈凈，還宣稱這是懲罰者幹的，發誓要為此覆仇。

然後他幹了一件沖動的人神共憤的事，連一向平和的蔣書雁都覺得他在作死——這個有魄力的老大，找到了弗蘭克的家族墓地，把這片安靜的棲息之地掘了個底朝天。

在任何一個國家和民族，刨人家祖墳都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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